无意间翻阅昔日的文笔,一句铅墨殆尽的文字“风华是一指流砂,苍老是一段年华。”不知那时是何种心境照应出了这段文字,流砂和年华汇成了荏苒的岁月,那被岁月覆盖的过往,白驹过隙,匆匆铸成了一抹哀伤,在这淡淡的哀伤里我们听花与黑夜唱尽梦魇,唱尽繁华,唱断所有记忆的来路。
时间太瘦,指缝太宽,一指流砂流尽了我们所有的青春,回首,再回首,我们却是笑颜舒展,开口便是“那时候..........”.窗外,春雨霏霏,校园里的花草愈发清新,一股春的气息势不可挡地占住了人们所有的感官。哦!又是一年雨霖铃,又是一年桃花开,流砂殆尽,风华谢幕,年华上演,那自然没有了“杨柳岸,晓风残月”,懂得了欣赏,可以畅吟“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桃花,始终与风华并存,那段如桃花灼灼的青春呵,我们的理想,我们的笑谈,我们的行为艺术,那时一种无畏的姿态。因为那时的无畏,才勾画出了人生的线条;因为那时的自我,才填充了人生的色彩;因为那时的真实,才品尝了人生的味道。张艾嘉说:“味道就是你对人生的态度”.她的流砂从指间消散,抹不平的纹路刻出了她的年华,可态度是积极的,乐观的,苍老却悄溜出了她的人生。
特别喜欢三毛的一篇散文《岁月》,那里有一句话“当我们九十九岁的时候,想到这一生的岁月如此安然度过,可能快乐得如同一个没被抓住的贼一般嘿嘿偷笑”.每每看到此句话,我便如果贼一般嘿嘿地偷笑,虽然没有活到九十九,可“安然”这个词让人内心舒畅万分。年近而立,虽苍老还未提上日程,我们还是年轻着,虽不似艳丽灼人的春日百花,却是如夏季的绿一般咄咄逼人。流砂还夹杂在我们的指间里,但这时的我们不再有昔日那般的多愁之思,看年岁更迭,故做“丑奴儿”,哀吟“人成各,今非昨,秋如旧,人空瘦”,“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我们深沉,我们懂得如何平静如初地去对待生活里的人和事。角色的转变让我们都沉淀下来,看着一期期《朗读者》的主题词:遇见,陪伴,礼物,家,味道,听着一期期的文字,一个人,一段文,文字表述思想,声音表达情感,思想和情感都是我们对生活的感悟,认真聆听时,跟着文字行走,那便是感同身受。我们都应该窃喜文字的存在,作家的文笔,让生活有了不单是生存的层面,于那丽日的午后,一杯茶,一段文,一个人,那便是享受了
不管是风华还是苍老,不管是流砂还是年华,她们都有一个共同的名字叫“岁月”,年华是惊艳的,岁月是温柔的。老太太的一句“老头,别逞能,这是上坡,别扭着腰哟!”老头嘿嘿地笑着,孩子气似地离开了车座,站立起来,拼尽力气地蹬着。车走远了,我在他们身后,潸然泪下,那是五年前的一幕。那时的我对爱情有着无限的畅想,同时也结束了每个人的青春必经的路途。如今,我有了自己的家庭,现在回想起那个老头蹬着脚踏车嘿嘿的笑容,又让我想起了三毛的那句“如同一个没被抓住的贼一般嘿嘿偷笑”,老太太与老头的岁月是安然度过的。
此刻,春雨不知在什么时刻停住了她的脚步,她又在无声息地滋润万物,这是她的安然岁月。我的呢?且不管流砂消散,日子绵长地过吧!洗尽铅华,年华将至,纹路爬上脸庞,依然有一颗云淡风轻的心。如若没有看庭前花开花落闲情,那就置一把躺椅,用一双苍老的手,捻着书角,依旧是一段文,一个人……
作者:笨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