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后,初秋的一个午后,天气依然有几分炎热,我翻看着书,突然看见书中拍摄的她的一张旧照片,不经意中,有冰冷的泪滑下。
我以为自己不会哭,以为自己很坚强,可在那一刹那,泪还是缓缓滑下,喜欢了她那么久,一直想透过她的文字,一睹她的芳颜,如今偶然见的,却早已是阴阳两隔。她永远也不会知道,在她众多的粉丝中,有我这样一个小小的女子,从年少就迷恋上她的文章,会一直将她的文集视若珍宝般保存。
对于我而言,三毛不只是一个作家,她是一种青葱岁月的回忆,是我年少青涩文字初成长的榜样。相片上的她,神情落寞,长发如瀑般散落,抱膝坐在石凳上,眼睛深邃的望向远方,四围散发出清冷的气息。她的眼神是那般的空灵,仿似繁华人世,不过是浮梦一场。
女人对女人的欣赏,绝不仅仅是一种肤浅的喜欢,它是一种灵魂的不期而遇,一种从骨子逢里流淌的喜欢,它没有花前月下的浪漫,没有惊天动地的气势,有的只是默默的关注。
我知道,她,从未曾远离,她,只是累了,找个地方歇歇,她的精神一直都在:我爱哭的时候便哭,想笑的时候便笑,只要这一切出于自然,我不求深刻,只求简单。
生活中,窒息的气息,纷繁的城市,无形的桎梏,欲想挣脱欲紧,那么就卸下心灵的包袱,安静的阅读,她的文字,如那清澈的溪流在心间汩汩流淌,浇灌那满是灰尘的心墙,深吸一口气,世界在眼中,已是一片明朗。
想起,雨季不再来,遇见荷西以后,雨季真的不再来,哪怕是再大的狂风暴雨,也有大胡子荷西替她遮挡,但当荷西意外离去后,心的雨季就一直滴滴答答下个不停。
幸福的时光,在撒哈拉沙漠,她可以尽情的亲吻每一粒黄沙,听它们的言语,黄昏,他们并肩站在风沙中,夕阳的余晖将两人的身影拍摄,定格成荒漠里伫立的一棵树:如果有来生,要做一棵树,站成永恒,没有悲欢的姿势,一半在土里安详,一半在风里飞扬,一半洒落阴凉,一半沐浴阳光,非常沉默,非常骄傲,从不依靠,从不寻找。
再看相片,一条古老的小巷,她捻一根香烟,脸上满是疲惫、茫然,那是她离世前的五个月,少了荷西的陪伴,她将思念穿插在长长的雨巷,今后的路,要自己独自面对。
我仿佛看见,茫茫雨海中,她赤足走过,只留给世人一个孤独的背影。
无边的沙漠,爱的歌声在回荡,暖暖的阳光洒下,她的嘴角上扬,幸福如金色的阳光将帐篷围绕。她的爱在大洋彼岸开花,却在五年后黯然凋落,失去了荷西,她的灵魂便随心爱的人葬身于泥土之中,心已无处安歇。
爱情不是一味毒药,却偏偏那么多人为之中毒,这个风一样自由自在流浪的女子,四处漂泊,将万水千山走遍,却再也寻不到夕阳西下的那一抹身影,却独独跨不过自己心中的那条河流。
她曾在敦煌莫高窟时,和弥勒大佛心与心的交谈,奈何,尘埃已落定,无法拂去,她泪流满面,心中早已认定了前世今生的宿缘。无情岁月将伤痛划开,一道道伤痕,爱人已被召唤去了远方,她的绝望如滴血的杜鹃,声声哀怨。满满的溢过泪水浸泡的文字,终抵不过千声、万声、声声呼唤,在一个寒冬的深夜,她将自己的身躯托付于一条薄薄的丝袜,怀着忧伤的快乐,去续签那份未尽的缘。
她,是一只不死鸟,在烈火中永生,身心虽化为泥土,不朽的文字,依旧如温暖的阳光普照。
她,是茫茫荒漠里的一阵风,来去匆匆,却将爱撒遍人间,从她的字里行间,我学到了理解、宽容、热情、忠诚。
她,是大草原上千百年来屹立的一棵常青树,一生只为一朵云、一片天。她,一直都在,从未曾远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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