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潜行心有火种,喧哗与号角

唐璜

时间:2019年12月11日 .共发184篇. 2关注

2017年立夏,正好是5月5日,而今又过半月余,石门天气正是难忍的燥烈。

夏季风呼啸掠过山口时,坝上的羊群该是还在低矮的云朵下觅食。它们先知风暴之将至,牧羊人的眼里,长出了神秘的历史。

镇日翻书,在韩羽先生《画人画语》一书中,读到一句“若赤子之笑啼然,看似至易,而实至难者也”,便想起那句“见过孩童心花怒放,只觉成长,格外悲凉”,赤子对孩童,啼然对悲凉,不禁悲欣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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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现实感不断被“割裂”的社会,或许换个词“多元”来形容,更能被人们接受。人们暂居世间,不止是为现世安稳,更为求取一片僻壤,可以安放孤寂的灵魂。

漫步石门街衢,忽想起电视剧《宰相刘罗锅》中刘墉夏日凉亭抚琴的场景,清心明智,临危不乱,想起他的清廉为民,想起御用镇纸案,想到他惩办和珅,在大牢里给和珅吃山东大饼卷葱等故事。这部剧,从小喜欢看。如今虽已不易看进去,但“嬉笑怒骂”,帝都风物,所刻画的种种人物品格,却依旧记得。

姥爷在世时,我和舅舅家的孩子们一起看这部剧,孩童几个,长者二三人,夏夜围坐电视机前,聚精会神,一起欢乐。彼时正对这世界抱有好奇和不竭的耐心,因而,还看过《还珠格格》《倚天屠龙记》《天龙八部》等古装剧。记得那时有个节目《正大综艺》,每次在它之后的《正大剧场》栏目,经常放外国电影,《阿拉丁神灯》《我和我的朋友乔》都在那时看过。河北二套还放过科幻电影纪录片,放过文艺复兴时期的艺术讲解片,我也从那时开始知道莫奈、塞尚、毕加索和梵高。日本动漫,凤凰卫视,探索发现频道,彼时还能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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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不看电视已很多年,即便是欢愉的年三十夜,春晚也是不看的。

相比之下,偶乘出租车,收音机里,主持人一会儿谈交通路况,一会儿逗乐情景剧,一会儿家庭婚姻问题解答,某刻,又说到“华语乐坛”如何如何。今日的大众传媒,莫不是迎合了受众的接受层级,就像“华语乐坛”,这本是个打造出来的东西,它可以是多种事件形成的传统叠加,同时,也有所谓的准入门槛。同样,文坛,舞坛,书坛,画坛,译坛……不一而足。广播里的文艺资讯,是否可在谈起具体的作品时,不要以现成的“某坛”作参照?想那优秀的作品和创作者,未必在这坛那坛里,又因了他们不见得在某坛里,所以引用那坛作参照系,是懒惰且不实证的。

大众传媒的陈词滥调几乎泛滥,我尤其不喜那重复的言辞。

电视广播之外,报纸副刊和杂志专栏也收缩版面,渐趋无力。

初夏傍晚,夜色柔媚,微风温凉似水。

傍晚的窗外,人群远远地喧嚣着,高低都有声音。晚间呆坐床上,从七点多到十点,什么都没做。面前的书都没有读过,巨大的光打发走阴暗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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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只失去想象和可能性的鸟,过着走路觅食的生活。绝望占据了生活的大部分时间,可我不再轻易悲伤——直到我看见,万象天成地下通道里抱着孩子卖烤鸟蛋的女子投来忧愁不安的眼神,看见单位里勤恳打扫对人微笑的老师傅,看见小区深夜翻捡垃圾后匆忙离去的妇人。我想起,少年的我也曾在垃圾道里捡稀奇,和小伙伴一起找废品、偷瓶子卖钱,去防疫站边找旧物,在县城里打游戏。我始终是我,不是城市里的青年。大部分情况下,我厌恶被任何人贴上任何标签,无论是土包子,还是外省青年。

清早,打眼望出一楼窗外,那是另一番婆娑世界,我听到阵阵悲伤镇魂曲,猜想着那哀伤之地中,人们此时此刻的感受。

死亡是不可逆的,因而也是郑重的,对死者对生者都是如此。死亡不应再让人恐惧,它是生的一部分。万物皆有定数。

我对文字作修改,或可看作是对现实生活的一次次尝试性了解,难言把握。即使徒劳,不得不做。世界太复杂了,大多数时刻,有很多人是绝望无奈的。而生活,已然专业化了,通识教育与精专学习,刺猬型学者与狐狸型学者,何者能收获更多的回报,已不再与付出努力的多寡成比例。

众声喧哗,各说各话。

母亲节或其他什么节的时候,我反感大众传媒发出的“特殊群体”这个称号,它在那语境里意指有着特殊工作的母亲们,然而,谁比谁特殊呢?可称残疾人、可称病人时,他们却用所谓的“特殊群体”来表达。我的妈妈,在五月母亲节这天的清早,往小院去,锄地,耕种。我离开时,她在做活儿,我回去时,依旧。轻轻地打了照面,母亲节,似与我们无关。我们只是安稳如常,耐心生活,心意平静。她提了满溢的水桶,我提了包去健身去借书。现实再艰难,也须忍耐。

慢慢走在路上,塞着耳机。某一瞬间,我好像看到短发的王菲抿着嘴角,骑车在范西路由东向西骑。这是一个模糊的形象,她对我意味着什么?就要走到省图书馆。蓝色上衣的老人左手打着电话,警察在路对面站定。摇波浪鼓收废品的中年男子吹起小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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