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交替,夏天过后,故乡的秋天就算是到来了,但是人们却似乎还没有完全从炎热的夏日中缓过神来。天空中突然有云雾飘来的时候,往往会伴随着一场连绵的阴雨,周围的温度便会渐渐地下降,瞬间,秋高气爽的景象就这样显现出来了,给人们舒适的感觉。
故乡的秋,每到八、九月便会在这一片山间林地上演绎起来。在连绵不断的山峰的映衬下、在温婉灿烂的阳光下,一层层滚滚的麦浪仿若煮沸的茶水般浓郁而温香。黄土地边串联着一捆捆扎好的秸秆,衔接着山、连缀着河,踮起脚尖也望不到尽头。故乡的秋天来的安然、静谧,它姹紫嫣红、变化万千。也许倏而晴空万里,也许顷刻间风雨满楼,但就是这样多变的景色,在与时间的交汇里,在与万物气息的融合中,故乡的一切,也都变得如此的楚楚动人了。故乡的秋天也许在别人看来并没有什么特别,但对于故乡游子来说唯一意味深长的,便是那长在黄土地上的谷物所隐藏的,那种隐在心里却道不出的、专属于家乡的气味。
岁月流逝,由于种种原因,故乡的人口一直在流失。年轻人渐渐远离家乡,去往现代化的大城市定居,只有老一辈还在用最朴素的情怀去坚守着这一片土地。甚至家乡有一些老人从几座大城市和子女生活过一段时间后,便就又回来了,问他们原因,总是说吃不惯也住不惯,甚至连气候也不习惯。相较于家乡的幽静小城,城市里的人们是很难看到真正的秋景的,每逢天气转凉,下几场雨,加上几件厚衣服,然后一出门看到林立的高楼,灰蒙蒙的天空,偶尔有一阵风吹来,飘落了几片枯黄的枫叶,就以为是实实在在的秋了,全然没有那种满是蓝天白云、河水变凉、枫叶火红一片,谷物成熟、瓜果变香的纯美景色。这样的秋景也许正在被不断从家乡迁出的人们所遗忘,但是这种不加修饰、不宜做作的秋韵,和那浸润着家乡父老汗水的土地一起,铭刻在流着故乡血的人们心中。我们始终无法拨开故乡与秋天的连接,就像永远无法拨开地平线一样。
故乡的秋景是有限的,但确实也是永远无法描述得完的,无论我们走到哪里,说什么样的话,故乡都给游子们一种企盼和深深的眷恋。让漂泊在外的游子们宁愿把一颗最热诚的种子种在家乡的泥土里,然后用一生的心血让它去生长,让它去萌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