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们已不再青涩,我们也不再年轻,但相处的滋味让彼此的身心都灌满了年轻,神情也不自觉青涩起来。
我们在一起谈天说地,论诗赏文。说到高兴处我不禁手舞足蹈,冲口而出:“你娃娃。”
那一刻其实我有点紧张,也有点担忧。
紧张是知名作家的你会不会介怀这个平凡如草介的称呼?担忧头有星辉的名人你会不会皱眉我那惊人的无距离感的亲近,抑或你会看成轻佻?
但你却羞羞的一笑。是的,真的是“羞羞”,那滋味体现一定没错。而且我确信那种“羞羞”定是因“你娃娃”这个平凡而亲切的称呼而起。
那种“羞羞”是我见过的成人世界最纯洁的绽放,让我想起雨后带珠的水莲花,那一味“不胜凉风的娇羞”的青涩与美好。
那种“羞羞”是我见过成人世界最温婉的甜蜜,有一种可以让人沦陷的甜蜜滋味。没有足够的理智,是很难抗拒那种温婉的撩拨和撼动的!
我瞬间遁逃了那种“羞羞”的深度诱惑……
但回到家,我的梦里梦外,床头枕边,唇角眼帘再也无法拒绝去回想那个“羞羞”,这种爬满心口的甜润,与招摇在心房的荡漾春风,使我一下子竟忘了:哦,时间其实早已立冬。
其实我真惊讶你的神情:听人讲故事时,你的神情那么凝注,在深入潭水的眼睛后面似乎也跳动一颗明亮闪烁的心,你的疑问也如“问题丫头”的我一样从来没少过,而且总问得不失时机,直至问明白,你的目光才有豁然的一丝闪动。
其实,你没拒绝“你娃娃”让我们那天下午真的很忘情。我们完全像两个充满童真的孩子,无拘无束地欢笑,无底止地乐,那快乐的翅膀似乎要拍到天。连周围的空气都润沁着一层如蜜的薄甜的滋味。
说到高兴处,我们会像两个晶莹剔透的娃娃,完全忘了世间厚重而沉甸的性别。
我们双双把头并在一起赏文看评,万般忘形处,我双手会不自主像泥猴般攀着你的肩头,把自己的头毫无一丝杂尘地靠向你的脸,像小女孩一样咯咯地笑,美美地乐。
不,更准确地说,与你带着“差羞”味的纯净开怀比起来,我反倒更象小男孩,笑得有些淘气,也很野气。
而你那最开怀处绝对也只像一株温柔绽放的莲花,满满的都是含羞。但确确也绽放得很饱满,很张扬,很坦露,很挺拔。
那种含羞像种催情剂,总让我想一次又一次攀上你的肩头,尽情地拥抱着你漫无边际地乐……乐……
一个经历风霜,写满故事的男人,居然还有这种神情,想想都让人感动!一个情感丰富,笔力凌厉的作家,居然有这种神情,念念都让人舒服!在红尘喧嚣、文坛不静的传闻里,还能见到如此羞答答玫瑰似的神情,那一刻我的确感恩于缪斯之神的眷恋,也让我做“哥”的豪情倏然陡升。
曾经我还为“陈哥”这个名字而五味杂陈。是女人而被叫“哥”。多少让人感觉有些霸气,不够柔婉。
所以我对这个称呼曾淡淡委屈,轻轻反感,甚至无数次在镜里对着那张娇娇女儿脸自我反省:陈哥,像吗?
但此时彼刻我却格外浓浓地重重地喜欢起这个称呼来。那种男儿的风骨在体内酝酿升腾!让一向质朴无华的我过足了一把“汉子”不平凡的瘾。
呵呵呵呵,在真正的“作家”面前敢如此“造次”,又敢如此自在不羁说明两个问题:一,世间最无欺的情永远是无暇的童真,即使成人的世界也依然渴望她的摇曳顾盼;二,真正的“家”没有“作”,也是一个渴望温情的灵魂,而且也不会拒绝真情的滋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