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说,你看不见我的眼泪,因为我在水中;
水说,我能感觉到你的眼泪,因为你在我心中。——题记
(一)十年,不思量,自难忘
今天,我大二放假了,你呢,过得还好吗?!
昨天晚上,我梦见你了。梦见和你一起在走廊上打闹嬉戏,在上课的时候传纸条给你,在放学的路上一直跟在你身后,不知不觉就哽咽着醒了。凌晨的夜晚,繁星点点,习习的寒风吹着一个刚梦醒的人,直打哆嗦,虽有丝丝寒意,但我愿意让它去触碰我贫瘠的灵魂。夜在我的思维里演绎着悲凉,夜和我一样,只是黎明后有伤它最深的记忆。昨夜,你是否和我一样,辗转难眠呢,而我,只是突然很想你了,你呢?
我记得你在学校的最后一个学期,还是我的同桌。上学的时候,虽然家离学校远,可我总是第一个到,只因为想第一个见到你,后来老师干脆把教室的钥匙给我,我成为那个专开门的早到少年。而我,却总喜欢把最后一题的家庭数学作业,留着,这样可以成为我每天早上和你搭讪的理由。而你每次都似乎很不耐烦的和我说着。那时候的你,总是拿出粉红色的笔袋,和那个印有卡通keroro的铅笔和橡皮擦,把前面的刘海撩到耳后,一副老师的样子和我说着题。那么近,你的发香;那么近,你甜美的声音;那么近,你与我的距离。你说,我像keroro里的某个军曹,呆呆的,我嘟囔着嘴,你笑了,原来你有小酒窝。
每次上体育课,跑步考核的时候,你娇滴滴的身子总是在后面十几米的地方慢下来,双手插扶着腰,大气粗喘,而我每次都会瞒着老师,帮你填一个合格的秒数。每次见你,向着终点线走来,想去搀扶却又生怕别人的眼光。而你每次上完体育课,基本上都趴着上完后面一节课。我总是调皮地说,看看你,那么脆弱,好像刚来完什么的样子。而此时,你总是会拉过我左边小手,拧我一个小疙瘩,虽然每次很痛,可我却会看着红点傻笑半节课,又看看你,你在偷笑,然后下课拿着你的水瓶冲去一楼打水。
我没想到,那是我第一次抱你,却也是最后一次。星期一升旗,老师总有一堆的唠叨要简单说两句。突然台下一阵喧哗,是你晕倒了,我急着撸起了袖管,冲过去,上手把你抱起直奔校医室。第一次,我觉得自己很在乎你,不想看到你生病的样子。那一刻,我终于没有了顾忌,在全校人面前,稳妥的把你抱在怀里。校医还呵斥了我一句,还不把你放下。那天,你感激地笑着送了我一块keroro的橡皮,我一直忍着没用,后来却发现没有机会在你面前用了。新学期开学那天我攥着一个新买的钥匙扣,一直等不到你的出现。
同学说,你到县城实验小学读书了,你就这样从我的世界里,无声无息地离去了。
过两年,我将毕业,穿着学士服的我,身边永远没有了你的陪伴,想发个朋友圈给你看,却没有你的联系方式。每次回家,我都会绕到以前我们学校的前门,那个和你道过无数次别的地方,希望可以在某个午后邂逅那个最初的你,哪怕只是一个回眸也好。每次我微笑着,哭泣着离开。
也许,你去外地读书了;也许,你已经恋爱了;或者,你早已不记得我,不再喜欢keroro。而我只希望,你身边的那位,可以替我好好疼你,爱你,如此甚好。
窗外,六月雨在下,点点滴滴,古巷深深,无人问津。站在城市的邮筒旁,我不知道该把自己的孤独寄向何方。
(二)十年,纵使相逢应不识,相顾无言
天空,在那个独特的穹隆中,有着亿万颗爱的星斗,闪烁光芒,却总有一颗在哭泣。
前天,我大三放假了,你呢,过得还好吗,工作了吗?!
小学的时候,你没有留言,无法与你联系;中学的时候,我还没有砖头的诺基亚,更不能打电话给你;高中的时候忙命于大学,已经没有最后一丝的相见之恨了。
上大学后,我只能提着一盏微弱的小灯,在网络这个巨大的迷宫里,在这无边无际的大迷宫里寻找你的消息,贴吧,微博,QQ,微信,就只差闹去派出所,找你的出生地了。
我用了一年半的时间,找小学的群,添加好友推荐可能认识的人的号码,然后我的好友每天几十的增长,现在上千的人,陌生人中,还是没有找到你的身影。
也许,你就在这里,并不遥远,可能一直没有离开过这座城市,所以,今天,我来了,为了分别十年后的我们,小学同学。
今天,是今年第三次走回小学的那条道路,路依旧坦荡,封存于古村落里的居民楼。颓塘已经荒废;乡间小道已不复存在;旧楼很多俨然成新;连曾经熟悉的人,也已经亭亭玉立。
一个人在校园外走走停停,想拿起手机拍几张相片,可是除了“某某学校”几个金砖色的字迹依旧存在,别的都已经恍如隔世,物是人非了。我记得的,只是脚下的泥沙尘嚣,却不记得走的方向。
“阿姨,某某住在这里吗?”羞答答地,我向一个正在清洁的阿姨询问。
“你应该去对面看看,我这里不是某姓的,你有什么事吗?”阿姨放下了正在抹窗子的布。“我们是同学,好久了,想来找找她。”我望了望洁净的玻璃,后满心喜悦地看着她指的地方。
“阿叔,某某……”最后的最后,我迈上从容的脚步,捎上愉悦的心情和坚定的意志去寻找,从来没有感觉自己轻巧的脚步和永恒灿烂的微笑。
冒冒然地敲门;冒冒然地打电话,冒冒然地像个无赖一样待在别人家门口,却不知道想要干嘛。也许,十年的时间真的太长了,长到你叫什么别人都不记得了;长到,人心的阻隔与不解。
我留在你家门口,你在屋里与我隔着一道铁门的距离;口拙的我不知道说些什么,你拒绝与我谈话,那个老爷爷,规劝地口吻说着“她都说不认识你了,你还在这里纠缠什么。”
那一刻,我的内心充斥着斗争、憎恨、怀疑甚至愤怒。一个艰涩的符号,一段强烈的记忆,一根敏感的神经,都抵不过一个厚重的现实。
我本无意打扰你的生活;我没有遇到什么重症恶疾,需要你的什么慷慨解囊;我也不是社会恶棍,想要想你勒索什么。可能是我的做事方式不对以及匪夷的举动,甚至是毫无价值的诉求打扰到你了,这里向你郑重地道歉,我想我们都陌生了。
我不怪你,只怪我,太久没有和你联络;怪时间,时间洗刷了属于我们,童年那个天真无邪的追逐嬉闹,以及那个说要一辈子照顾你的小傻瓜。那个瞬间的永恒,包含整个世界的爱,你。
回来的时候,我双手插在外衣的袖筒里,一个人迎着风,眯着眼,耷拉着脑袋。突然觉得,某些东西的坚持,似乎都是一个人的剧本。在我的生命当中,我所努力争取的,似乎到最后都只是回眸的眼泪。
我怀念童年,却再也无法回到童年。
这个城市,我想我也不会再回来了。
爱是羞怯和机灵的,一不留神她就吃了鱼饵闪去,永远在你视线中消失;爱像仙人掌的花朵,怕转瞬即逝;爱是一个调皮的孩子,你爱她,她不一定钟情你。但至少,爱一个人,就斩钉截铁地追求。
2018年,还会是你和我陌生的第十一个春秋吗?!
去你家,我是想说,我(一直)在找你,找了很久
然后呢,
我想说,我叫某某某,你的一个小学同学,很久的
有事吗,
没事,就想找你,非得说,我想告诉你,我喜欢你
凭什么,
不知道,十年不见,我不敢说爱,因为我不够资格
最后的,
如果,你身边有了那个他,请记得一定给我发请帖
再见了,
我来,只想让你知道,有个男孩一直记得你,十年一直等着你,却不敢奢望,只要你幸福快乐就足以
——写在最后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