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频的短篇小说《在阳台上》(《广西文学》2018第3期)满怀深情地讲述了一个“鸳鸯交颈期千岁,琴瑟谐和愿百年”穿越时空和、高无上的情爱故事,将爱的力量立体彰显在文字之中,又感人地传达于文字之外。
老康和小于是办公室的同事,在一次交谈中小于意外得知老康结过一次婚又离了,他一直想念并深爱着前妻。两人年轻时为一件小事吵架而分手,如今60多岁了还在为这事后悔不已。前妻早已嫁人,可老康忘不了她,这才是他多年不断相亲都不成功的深层原因。老康每天都要到前妻住的那栋楼旁散步,望着她阳台上开得像血样红的天竺葵——那是她最喜欢的花。为了表达对前妻的关爱和思念,老康散步时将身上所带的钱给了住这楼上的一个老太太,托她转给前妻。小于很震撼也很同情老康,提议一起散步去看看。
当他俩走近这楼时,望见前妻家的六楼阳台上亮着灯但不见人影,对面树下闪出一个女人的身影,但不是他前妻。老康为了弄清实情,第二天带着小于又来到六楼那户人家,发现只住着昨天看到的女人。那女人问,你们是来找张红(老康的前妻)的吧?她12年前得绝症去世了。原来,这女人是前妻生前的保姆。前妻早就知道老康每天黄昏都要来这里散步,而她每次都躲在对面大树下看着老康走了才上楼。临终前,她叮嘱保姆将自己的骨灰撒进天竺葵的花盆里,后来,张红的丈夫成了这女人的丈夫,离世前也吩咐她每天在固定时间出现在阳台上——原来他也知道老康每天会准时来。女人还对老康说,你如果愿意就将这盆天竺葵带走吧。最终,老康像抱一个婴儿样抱着这盆花离去。
小说画龙点睛般将这盆花作为一个特殊符号和有象征意义的物件,用来寄托老康对前妻的思念与牵挂,同时也表现了前妻对老康的感谢与关心,而且还表达了前妻的丈夫对张红和老康的宽容与理解。“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小说立体地描写了老康与前妻相互的爱意,这种穿越时空与至高无上的爱日长日浓,年久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