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买了荔枝,拎着塑料袋里的它们,走去单向空间,夏天就这么来了。
此刻,六月十一日晚,我在这家名为候鸟咖啡的店里写这份文字,我对朋友萧萧树说,要重新整理,分两部分,一部分是书店故事相关主题文,一部分是我的发在这里的一些别的,合并成册。另外自己的新旧文字,选好的再形成一册。前两天,玄武老师说,让我发6000字的文字过去,也许小众可以给发吧。
很久没有在这里写什么了,也不是压抑,也不是不安静,确是工作忙碌,难得静得下心,准确地说,心还是静的,却没有更大的时间来容纳它带给我的表达欲,于是想写,就作罢了。
今夜,恰是安静,也不做库房的搬运,也不抓紧时间做别的,稿子集中看《德意志史》,我要把这本书做得完美一些,怎么做呢?我不必问自己这个问题,因为已是较有答案了。
发觉我在友圈记录了一些人,一些事,一些感想和思考。我还有许多书要读,想把我的工作桌面整理得干净整洁,画一幅小凤凰,却是年轻模样,我想摆它在桌上,一种鼓励,象征一些耐心和可能性。
清晨,北京的一种夏。没错,天是几乎一瞬间亮起来的。
6月16日周日——父亲节,要到了,感谢父亲。之后的新一周周五,是夏至:
今天和父亲有些微信交流,他的努力,是我佩服的,他的夏天持续了很久,如今也依然在努力。人在夜晚,听音乐,在独行的羊肠小道唱起歌。背上的孩子睡着,不知他鞋里的土。“果子在秋天,但你是农人,你是自己果子的树”。
——祝父亲都不至于辛苦,孩子都成熟。
关于人与人之间的某种激越的感受,我写道:
我依然不否认人类世界的看见,这是一种诚实。人的超越限制的过程,即使不是纸上呈现答案的竞赛,也是在以性命完成边界的拓展。然而,世界上,什么可以转化并存蓄这样的强大?某种本质上,不是那些兵士严密把守的核反应堆,而是人文世界,是柔软的,是文学的,也是信仰的,是基础,是核心。让我们看看科学家的心灵世界,看所有在进化的物种、叙事,看人和家庭相互独立时的美丽,看距离的演变。性命如诗,并不荒诞。理解“理解之不可能与可能”,合理地运用身体,掌握技巧,奉献心灵,是激越的活着的生命状态。间或混乱,秩序的建立整合却是根本,它的强大足以让任何不安消失,正如书里的许多记载。我们人类的庞大的组织结构、物质世界、精神美态,我在了解。历史中深远的结构的整体时有陷落,然新的构型在诞生或繁盛,即使缓慢。强大的不必是huge,很可能是hard,原子弹强大吗?
我现在要停止叙述,我希望这个“我”走出来,站远了,看看当时,决定这么生活的原因。决定时的喜悦,在努力时的困难,和解决之后的短暂的休憩。如果你不是西西弗,大抵,无法获得在山顶回望的快乐与欢欣。
然后,让我们把视角跟随,跟随刚才你看到的亲人,没错,书里的人。他们在攻打彼此的城邦,在为理想付出钱财和性命,他们有的被写成了恶的化身,而有的,在光辉时刻也忐忑着。
他们仿佛一个聚落,一个一个的聚落,以人的可知和也许还不可知或永远不可知的状态存在,或消亡。
然后,他们遁去。留下你自己。这个性命充满了血液、肉和一些骨头的人,这个充满了思想态度的人。
我爱智慧。
the nice day is coming,from the dark night.
看一会儿书——《存在与虚无》,法文版、英文版。
关于文艺青年,以及对被认为是外省青年的思考:
所有的恰符合被污名化后或被指出其所具有的问题的”文艺青年“,都应该经过社会的摔打,然后更好地成长,成熟,负责,有担当,能扛事,变得深刻而不肤浅,知道文学以外的世界。也只有这样,他们才真正觉醒而成为一个独立的人,变得不情绪化,不表达欲超强,不任性,也不虚伪,从而真正地活过了这一次。然而,也必须清楚,”不以一己之是为绝对之是“的重要。即,如果不懂审美,没有在日常生活中顺畅地进行审美表达与一定文学、艺术创作的能力,而还独认为自己多么优越(因为读了一些政治研究、哲学书籍),进而为人师般搬弄一些概念来否定审美生活存在的必要性与价值,那么,我不认为这样的人有多么可靠的学思。起码,在容忍与多样性的存在方面,其依然还不够合格。
在公司,书与我,是这样共处着。
关于凤凰,青年凤凰:
(今天下班时,一位女同事说:”88,凤凰“。她的话给我一些愉悦的感受。)
有些时候不被别的动物信任,包括一些两脚行走的迷思。然而在对她诚实的第二天,他展开了羽毛。那是虽不十分地耀眼美丽却也有着新鲜而柔和光泽的羽,这是他的紧张,也是他的唐突,是他的前进,是他敏感而诚实的心,这时,即使失败也不能吓退他。他想到,更成熟的凤凰大约会隐藏了羽毛,而他的紧张明显影响了他的判断。在蔓延的压力下,他丧失了许多声音,但他的羽没有出卖他,那是自由的,是鲜血和饱满的。令凤凰感到珍贵的是,她了解他的羽毛。惊异的时刻那么短暂,仿佛在遥远的过去或远方,他的善良和坚持,他走过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