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厂长上任记》是作家蒋子龙的成名作。改革开放伊始,这本小说曾风靡一时。当时光流淌到今天,再翻阅这本小说,同样使人感奋、发人深省。
小说靠人物说话。这部作品成功塑造了一个个性鲜明、有魄力、能干事的改革家形象。乔光朴在企业面临危难之际挺身而出,“毛遂自荐”到大难杂乱的大户头厂里收拾烂摊子。他本可以继续当“公司经理”——上有局长,下有厂长,能进能退,可守可攻。这是一个许多干部梦寐以求的“美缺”,“权力不小,责任不大,待遇不低,费心血不多”。可乔光朴就是这样在众人“意外”的目光中,将自己下放到基层,雷厉风行、大刀阔斧推行改革,一手大力整顿业务上出工不出力的、出力不出汗的、溜奸耍滑的人员,一手树立“谁干得好就让谁干”的干部选拔原则。新局面很快便打开了,过去工厂里那种懒洋洋、好坏不分的松松垮垮劲儿,一下子变成了良性竞争的氛围。
与乔光朴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重型电机厂副厂长冀申,此君善观风向、圆滑世故,遇到问题不是担起自身责任,而是尽可能地趋利避害,寻找一切可以升官发财的机会。这样的人把好端端的一个厂搞得一潭死水,却凭着投机钻营的“本事”爬到了外贸局副局长的位置上。俗话说,“烧掉大家的房子只图烤熟自己的一个鸡蛋”,正是冀申这种心中只有一己私利者的本性。
文学是时代精神的反映,乔光朴是一个时代的标签。乔光朴充满进取精神,具有改革家的胆识和手腕。虽然小说对人物复杂丰富的内心世界挖掘还不够,但乔光朴身上所洋溢的蓬勃新鲜的时代气息依然让我们的心灵为之触动。诚如乔光朴所言:“瞧瞧我们这些区局级、县团级干部都是什么精神状态吧,有的装聋作哑,甚至被点将点到头上,还推三阻四。我真纳闷,究竟还有没有普通党员的责任感?”小说在人性冲突中彰显出美好道德境界的同时,也完成了何为真正生活的自我反思。
人生的意义是什么?每个人的答案不尽相同。乔光朴在自己的人生答卷写下了“担当”二字,为今天的干部提供了镜鉴:生活里不能没有了激情,唯有在担当中才能不断实现自我完善。当一个人为责任感所驱动时,他的人生也就被赋予真正的含义和灵魂,拥有了更开阔的人生向度。相反,精致的利己主义者精于谋算,总是满足于平平安安占个位子、庸庸碌碌混个日子,不知“家国”“苍生”为何物,真不如回家卖红薯,更别说抵达充盈有意义的人生境界。
“其实,时间和数字是有生命、有感情的,只要你掏出心来追求它,它就属于你。”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都渴求担当精神。今天,我们每个人身在新时代的浩荡春风里,是随波逐流还是独善其身?是挺身而出还是明哲保身?是随便应付还是认真负责?你,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呢?